2024年7月底,国际顶级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NEJM,IF:96.2)在线发表了北京协和医院风湿免疫科曾小峰教授、李梦涛教授及血液内科周道斌教授牵头的靶向CD19嵌合抗原受体自体T(CD19 CAR-T)细胞注射液(纳基奥仑赛注射液)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相关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SLE-ITP)的研究论文“Anti-CD19 CAR T cells in refractory immune thrombocytopenia of SLE”, 该报道展现了CAR-T(纳基奥仑赛)治疗在系统性红斑狼疮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中良好并持久的疗效和安全性,显示了CAR-T在SLE及ITP治疗中的应用潜力。

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一种主要由免疫系统异常激活,而攻击自身组织导致的慢性弥漫性结缔组织病,常导致全身多器官损害,B细胞异常及自身抗体产生在其发病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SLE可引起免疫性血小板减少,在中国SLE患者中占16%,其中相当一部分患者对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和生物制剂均反应不佳,此类患者治疗效果不佳,长期存在重要脏器出血风险,是SLE治疗中的一大难点。该文章报道一例女性患者,于2014年确诊系统性红斑狼疮,存在持续性重度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该患者既往接受甲泼尼龙冲击、羟氯喹、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他克莫司、环孢素、西罗莫司、利妥昔单抗、达那唑、艾曲波帕和促血小板生成素治疗均无效,血小板计数始终处于20×109/L以下,并伴有皮肤黏膜出血表现。该患者于2023年9月接受自体CD19 CAR-T(纳基奥仑赛)细胞一次回输并持续随访。
应用CD19 CAR T细胞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难治性血小板减少症
图中显示该患者的治疗时间表,包括重组人血小板生成素(Rh-TPO)和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IVIG)(图A)。CD19嵌合抗原受体(CAR)T细胞的剂量为0.5×106个细胞/kg体重。图中还显示CD19 CAR T细胞输注之前和之后的B细胞计数(图B)和血小板计数(图C),以及在生理盐水中测定的血清抗核抗体滴度(图D)。图中显示抗SSA(干燥综合征抗原A)抗体(图E)和抗Ro52抗体(图F)变化情况。在图B至F中,灰色阴影区域表示正常范围。
患者治疗疗效:纳基奥仑赛注射液回输后CAR-T细胞在患者体内扩增良好,回输第28天血液中CD19阳性B细胞被清除,第三个月时B细胞重建。血小板计数治疗后的六个月内持续上升,由4×109/L上升到第一个月时的29×109/L ,第三个月75×109/L,第六个月109×109/L,达到临床完全缓解,且患者停用了糖皮质激素和所有免疫抑制剂。患者抗核抗体滴度也明显下降。该患者仅在回输后第9天出现一过性1级发热(38.1℃),通过物理降温恢复正常。未观察到CAR-T细胞治疗相关的其他不良事件。
关于CAR-T细胞疗法:又称为嵌合抗原受体细胞治疗,是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对T细胞进行基因重编程,通过抗原特异性识别对表达疾病相关抗原的靶细胞进行清除的过继细胞疗法。嵌合抗原受体(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CAR)是模拟TCR功能的人工受体,当CAR与疾病相关抗原结合时,可通过信号转导激活CAR-T细胞,使其增殖、产生细胞因子,从而杀伤靶细胞(如自身反应性B细胞)。CD19在B细胞分化的所有阶段都保持高水平的表达,对SLE来说是一个理想的CAR靶点。同时,CAR-T细胞可迁移并停留在组织中(如淋巴结和骨髓),可能实现B细胞的深度耗竭。已有研究证实,SLE患者在单次输注CD19 CAR-T细胞后,可快速诱导B细胞深度耗竭,重建B细胞免疫,使SLE达到长期的完全缓解。
CAR-T细胞治疗SLE流程
同时近些年来,CAR-T疗法在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已有不少成功案例报道:
2021年,一名20岁的、应用多种药物治疗仍无法控制症状的严重SLE女性患者,首次应用CAR-T细胞疗法治疗后病情得到迅速缓解。2022年,5名SLE患者进行CAR-T细胞疗法治疗,3个月后所有患者都实现了SLE的缓解,且在长达17个月的随访中没有复发,均实现了无药物缓解。2023年,8名SLE患者在接受CAR-T细胞疗法3个月后均达到完全缓解,并自此持续维持SLE疾病活动指数(SLEDAI)为0。2024年,3名活动性SLE成年狼疮患者接受CAR-T疗法后,疾病活动度及临床症状得到持续改善,SLEDAI评分由基线8-14分降至0或1分,且3名患者全部未再使用激素及免疫抑制剂等SLE治疗药物。
总的来说,CAR-T疗法对SLE患者具有很不错的疗效。CAR-T疗法可以帮助SLE患者实现病情长期缓解的可能,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的SLE患者受惠于医疗科技的进步。但CAR-T细胞疗法属于一种比较特殊的治疗类型,想要接受CAR-T疗法还得结合自己疾病活动情况及专业医生的建议结合来看。
明德健康携手武汉协和探索SLE-CAR-T疗法。目前湖北明德健康已经与武汉协和医院在CAR-T治疗SLE的领域开展了深度合作,本次合作将系统探索CAR-T在SLE的成人患者中的安全性、耐受性,明确药代动力学特征,为我国难治系统性红斑狼疮治疗开辟新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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